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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道

有時候,你會騎在無法併行的狹小車道上。前方可能連著幾輛,都被烏龜附了身。你沒有空間超越,也沒有車道可以變換。你只能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著自己似乎做錯的選擇,感受著周邊景色的緩慢。 不過車道並不總是狹小。 過了個彎,你看見車道由單行擴開到雙行,前方一片開闊。然後你發現,之前累積的能量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超越了前人。你覺得奇怪,也有點僥倖,但在還來不及細想的轉瞬之間,身體就已經先感覺到速度更快的幾輛呼嘯而過。 風很涼,路很寬,等待或是超越,享受或是抱怨,不過,就只是車道上的人生。

可以

焦躁、緊張、不安,都是應該,也是必然的。 他們是抵達目的地前的必要之惡,也是路途上最忠實,而且永遠擺脫不掉的伴侶。 他們無法消除,而我們只能適應。 是的,我和我自己,我們。 這條路不好走,不過別人的也沒有比較簡單; 我已經比別人幸運,但仍然有數不清的關卡等在眼前。 每一場,都是硬仗。 每一場,也都是輝煌。 我知道,我也相信,我們,我和我自己,會走得很辛苦, 但最後,都會成功抵達目的的。 然後稍事喘息,再往下一個關卡走去。 我可以,我自己也可以。 我們,可以。 就像爬上 Macchu Picchu 和 Wayna Picchu 的那趟路程一樣。 雖然一路落後,雖然比別人花了更長的時間,但那是我選擇的步伐,也是我決定想走的路線。 只要繼續往前,只要不停下腳步,只要留在這條路上,我就一定可以抵達目的地,身體就一定可以有地方休息,眼前就一定可以看到壯麗的遼闊。 這一切,就一定可以成為往後回憶的美景。

2012再修煉

去年在北京,學習上最大的收獲就是看到了很難重現在台北的課型。當時的自己邊羨慕著人家看不到邊的土地,邊猜想著台灣什麼時候才能跟上這種學習風潮。結果沒想到,今年就有機會在台北教到這種班。雖然實際進行之後發現其實只有三分樣,但不才佔了1/4教學成果的我,怎麼樣也要盡一點力。 只不過說歸說,真的要達到去年那些模板老師的樣子卻是坎坎難上。開課不過兩天,我便發現想要獨力重現去年那些依靠群力而凝縮出教學精華的實際困難,再加上不斷調整的教學目標與額外要求,第一天那種準備充份氣勢充足的順暢早就飛諸九宵;而我也總算體認到,無論班型再相似、教法再完美,仍然得因時因地制宜的兩難。 三個星期下來,到現在雖然仍舊是天天爆肝備課,但心情從戰戰兢兢回復到平常以對,感受也能從每天的上課下課進入到事件運轉的底部,對課程、對教法、對環境,當然還有對自己,都更深刻地重新了解了一番。待在這個充滿了粉紅鏡片,其實卻賺不了大錢的行業裡,至少,我還能得到一些小小的成長。

老闆

很久以前,曾經有過一個老闆,給我留下了很深刻很深刻的印象。 她極度專制,無論大小事都要經過她同意,但卻常把大事丟給下屬決定,而在下屬決定的小事上大發脾氣。她獨尊專業,只聽有背景有學歷的人說話,視行政或文件作業為俗事。她喜怒無常,老說一些超脫凡塵心如止水,卻又把承受烈日暴雷當作下屬應該具備的基本能力。 那段時間,應該可以算成我最不願回想起來的日子。雖然在工作上沒什麼特別的成績,但心智上,卻得到了很大的成長。某種方面,也算是促進我下定決心選擇現在這個方向的一把推手。 進了研所以後,我開始學到更多事,擔下更多工作,同時也遇到更多人。其中,有很多人各自以她的某一個面向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有人端著空虛的專業架子任意更改團體決議、有人仗著先來所以頤指氣使著後到、有人自以為年少有成而狂放氣盛、還有很多人用不同的語句但其實都是睨著眼問我:都唸到研究所了,為什麼妳還要做這種工作? 所以我開始在最近時不時地想起她。我發現,因為走過之前的魔鬼訓練,現在遇到的這些人或事,都只是重覆地印證了自己的磨練成果;哪裡鍛鍊得很好,哪裡還要再加強,哪裡應該妥協,或者是,哪裡可以出拳。 我從以前單純研究「老闆」這種生物的旁觀者,進階到可以臨摹他們心思,並且偶而操控的影響者。我也開始擺脫這種因為權力而帶給我的絕對受制,甚至還能夠試圖反制。 我不會說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她,但沒有過過那一關,不會有現在這個懂得淡定的自己。我也不想因為找到方向而感謝她,但是如果沒有唸這個書,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懂得如何反擊的能力。 我想,我只會在往後慶幸,不會在哪裡遇見她。

SUMMARY

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因為眼下還有一份章節口報、兩份期末口報、兩份期末專題,以及兩份期末紙本得在期限前生出來;但是我還是想現在就把這種感覺記錄下來。關於,這兩年。 在這個年紀選擇全心地念書,就算沒有人說,我自己也知道有多麼脫離現實,以及風險。而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雖然我很想附和勵志作家的口吻說些勇於追夢、堅持理想之類可能出現在書皮的SLOGAN,但我其實更想把這個決定至少一半的理由歸責於,隨遇而安。 有時候我會覺得,現在的人生發展早在過去的某個時刻就定好了。這種感覺不是推託或藉口,而是由於它一再地在我更近的人生中被不斷體現。比如我現在對文字的斤斤計較源於小時候爸爸的嚴厲教訓;比如我如今對格式的一覽無遺來自第一個老闆的雞蛋裡挑骨頭;比如我這兩年對工作的冷靜效率來自上一位老闆尖銳的無理取鬧;或比如我這幾年對感情的質疑,也來自地球另一端某個午後的含糊告別。 所以我成為現在的我,所以我走到現在的這個地方。 而這兩年發生的每件事,都深深切切地體現了過往的經歷留在我身上的痕跡。因為對感情存疑,所以我始終保持一定的疏離,沒有交情太好的同學,也沒有破口大罵的對象;因為對工作執著,所以就算老闆再怎麼漫無邊際時熱時冷,我也始終堅守陣線盡心以對,發揮連她也不一定知道的超高C/P值;因為對格式挑剔,所以就算PAPER怎麼都讀不通,也非得把每份簡報都做到格式字型動畫零錯誤。最後,因為對文字崇敬,所以我對FB新朋友惜字如金,而把BLOG這個老朋友束之高閣。 這兩年,我改變了一些,但更多的是不變。 拜這段時光所遇到的每件大小事所賜,當我每接觸一件事,或完成一件事,就更加對自己感到確信。我確信,來到這裡不是隨波而停的;我確信,這些事是符合我的經驗興趣與專長的;我還非常確信,只要我願意,並且付出應付出的努力,我可以走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這種確信讓我常常很不習慣。但我知道,除了我自己,不會有人這樣為我想。即便是我掏了心吐了肺想盡方法只想得到她微小鼓勵的老闆,也不會在我離開之後表現出一絲遺憾。所以我必須自己為自己加油,必須把鑰匙放在自己手中,必須把自己的情緒只留給自己處置,而不倚靠那些在我心志軟弱時想尋求安慰的無用且虛幻的對象身上。 我不知道以後的我會成為什麼樣子的人,也不知道以後的我可能走到哪裡,但是為了以後的我,我必須記得現在的心情,必須更努力在每一個當下,必須更專注

錯誤

忙碌,忙碌,忙碌。 沒有一個止盡。 就像今日的繩子遊戲,一旦關係被建立,就開始糾纏不清的往後。 而我這不擅玩繩子的孩子,果然一下手就被自己纏得動彈不得。 完美的繩子、懶惰的繩子、不安的繩子、負氣的繩子、悲憐的繩子、懷疑的繩子、自卑的繩子、要強的繩子......每一條每一條都勒得我那麼死緊,那麼讓人喘不過氣;困在繩子們之中,我連眼睛都無法如常的展開,連眼前世界的模樣都不能看得如常的那般清楚。 卻是在這種境地底下,我竟然得做出一個又一個的決定。 決定只考慮心情不考慮感情、決定放縱脾氣忽視理性、決定對必須準時的事情拖延、決定推翻曾經辛苦築起的基地、決定以一個藉口養大下一個藉口,決定什麼實情也不說什麼真相也不提。一個又一個的決定,穿過一條又一條阻擋在眼前的繩子,隨著氣流飄浮而上。 浮上。 浮上。 浮上。 瞇著眼抬起頭,我彷彿看見世界的色彩正在消失,彷彿聽見世界的骨架正在崩毀。而我卻沒有太多往昔的擔憂,只有餘怒未平的蠢動,和更深更深的徬徨。 摧毀,原來是那麼輕而易舉。

捨,得。

難得的一個昨天。 睡到被老友的電話叫醒,凸公車緩慢赴約,雖然遲了但不心急,因為我知道她們會一直在。下了車,杵在蛋糕櫃前三心二意也不擔心,如果選到不合口味的怎麼辦。 接著肆無忌憚的飽餐一頓。 吃著原本快見底復又為我添滿的羊肉爐,好配合的微涼天氣正好拿來補補幾個禮拜沒吃早餐就上台廝殺的空虛,聽著不知道重播第幾次的苦主記者會,然後在嘴巴終於有空閒之際大肆發表不必通過防護的自由言論,結果還得到哈哈好幾聲笑,說我講的原來跟大家都一樣。 繼續東扯西聊玩小孩,這幾年開始多出來的新玩具持續熱絡著場子,也持續忙碌著大家。不過樂此不疲。所以四歲半以前的小孩都很可愛是有實證根據的,而且愈玩愈好玩。話題從保母到養育到國共統一再到男女對抗,幸好有我讓女生一直都以一票之差慘電男生,只不過讓突然嚷著要二號的小孩給中斷了戰爭...... 一如每個聚會的昨天,每個片段都可以拉拉雜雜寫出好多好多,只是這次的一如往常,卻給了我這陣子以來最明顯的衝擊,也讓我從混沌裡抬起頭看看真實的世界。 我所擁有的這麼美好的有妳們在其中的世界。 謝謝妳們給了我勇氣,讓我能面對應該面對的捨,然後得。

重塑過去,創新未來-RTTP教學法

由紐約巴納德學院 (Barnard College) 歷史系教授 Mark C. Carnes 所創立的 Reacting to the Past 教學活動,自 1995 年開始使用並經過四十餘所大學師生的經驗累積後,成為目前新興、有趣且有效的教學法,簡稱 RTTP 教學法。 RTTP 教學法以歷史事件為起點,藉由角色扮演與課堂互動,模擬當時人物的所言所行,通過生理的操作與心理的揣摩,深化學習者對該事件的認識,進而激發學習者進行通盤且深刻的觀察與體驗,真正達到知識內化與活用的目的。 以學習者的角度來看, RTTP 教學法具有讓人為之一亮的眼球吸引力,在開始時便抓住學習者好奇心進而引發學習動機,加上以遊戲與任務做為進行的形式,以及允許創意發揮的空間,如此「人性」的教學方式,實在很難不讓人心動。 然而,以教學者的角度來看,使用 RTTP 教學法一點也不比傳統教學法輕鬆;甚至可能得面臨更多挑戰。 以前段的舖墊 (set-up phase) [1] 來說,教學者必須能夠完全掌握該事件的來龍去脈,以清楚簡練的方式介紹給學習者,讓學習者在短時間內吸取到必須的知識,做為第二段遊戲的基礎。及至遊戲開始的中段 (game phase) ,教學者一方面要掌控遊戲進行,決定何時應該介入或結束遊戲,另一方面還要藉機觀察學習者的扮演狀況,以做為後段討論的素材。在最後的討論階段 (post-mortem phase) ,教學者不但得對討論的質量進行調整,還要能夠引導全體達到一致的結論。 教學者在 RTTP 教學法中,必須使用其深厚的專業知識、熟練的課堂管理、靈活的討論引導等全方位能力;以一個 15 週的學期課程而言,教學者的備課壓力絕不亞於使用其他教學法的課堂。 即便如此, RTTP 教學法仍然充滿令人躍躍欲試的吸引力。 何以見得呢?我想只以最近的社會現象來簡單討論。約莫從去年開始,「穿越劇」這個名詞益發頻繁地出現在傳播媒體上,許多討論穿越劇或相關的新聞、消息、專欄 [2] ,層層疊疊地覆蓋在搜尋引擎或網路社群中。而查詢「穿越劇」,其實就是一種新起的影劇形式,標誌是劇中人物因為特殊因素從一時空穿越到另一時空並發生一連串的事件 [3] 。 「穿越劇」之所以受到歡迎,某種程度說明了人類對於這種形式發生的可能性存在實現的盼望心理,並且此種心態不只存在於中文社會,許多

過年前流浪後的那幾天,終於覺得有力氣寫一點什麼,只不過當時腦袋還處在未平復狀態,指隨心至的結果,就是一個自以為的混亂。然而今天再看,卻又覺得當時的混亂並不真的混亂......也許,就保持真實的自我最好了吧。 2012.01.20 流浪後一日 還在與期末奮戰的最後時刻,縈繞了半個多學期的想法,最後,在火車上完整。 決定與跟了一年多的老師分開,並不是因為她不夠好。所有對她的讚揚或貶抑,也不是讓我下決定的主要因素;我希望,決定的原因不是因為別人怎麼說,而是因為我自己怎麼想。而我的怎麼想,必須要是「我自己的」怎麼想,才行。 剛開始,這個想法讓我充滿了驚嚇、忐忑,以及自我懷疑。隨著時間的醞釀,過程中出現了更多事件的起伏、情緒的消長,以及很多很多腦充血的任性。過去我會義無反顧地跟隨自己,但現在的我知道,不應該也不適合在那個時候妄下判斷。 我只能焦慮,但耐心的等待。 等待自己想通,等待自己推翻所有看似理由的藉口,等待自己與自己慘烈的戰爭分出一個勝負,等待自己找到說服自己的,充分的理由。 對於老師,我擁有太多複雜的情緒。 從一開始無論是湊巧還是預謀的欽點,到後來漸漸發現的優點缺點,以及慢慢建立的默契與相處模式;因為有她的牽繫,我才能從強烈的格格不入,進步到自在的交際互動,再到不自覺的以「我們...」做為接受的言語標記。 我知道,如果沒有這個開始,我很可能成為團體中的游離分子。 而一年多以來的成長,或考驗,都讓我一步一步地更了解這個地方,以及這個人。 這個地方,做為領域裡舉足輕重的單位,內部的運作與思想,常人如我有時也很難理解;但因為涉入,我看見了運轉中心的邏輯,也看見了不可避免的痞子正義,這個地方與其他地方一點無異,就是個社會的縮影。 而這個人,或許是大智若愚,或許是分身乏術,她不太管別人對她的讚揚或貶抑,每天每天,就只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出現在她該出現的場合,並且在那個場合裡,堅持做她該做的事。 她很拼命,但她懂得留時間給家人;她很忙碌,但她還是會傾聽在走廊裡攔下需要她的每個人;她的力量很有限,但她還是會一抓住可能的機會就投入全心全力去嘗試。 她沒有很井然的管理技巧,與她合作的對象老是抱怨她的十萬火急;她沒有很炫麗的教學方式,修她課的學生們老是抓不住她到底教了什麼;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角色,也很了解這個角

預感

趕期末的周末,心頭卻纏得雜雜亂亂,就像此刻房裡七丟八散的書堆一樣。 如同往常,這學期仍然發生了很多事。預計好的、沒預計到的,知道會變化的、不在想像中的,仍舊照著生命的意外慣例性地出現。而我,自然也還是一會兒喜一會兒憂,前一刻衝鋒下一刻訐譙,認真地體會老天給我的每一個關卡。 我知道,能夠忙碌是幸福的。也知道,能夠被選中忙碌是難得的。 在這個太競爭的樓層、太勢利的體系,以及太擁擠的島嶼裡,能夠被留在忙碌裡,是很多人夢寐以求而未能得的。 但我也發現了,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情緒。 在認命於習慣裡這麼久,在停頓了記憶那麼久以後,當腦袋再度被填入新知識,當靈魂再度感覺曠野空氣的遠離,心裡那種細細小小的瘩疙,隨著每一次的起伏,隨著每一個的放棄,慢慢有了感覺,慢慢,甦醒。 而它比前一次更犀利、更直接地挑戰現存的一切。它不留情面、不給餘地,一出鞘便要得到答案。它質疑你的習慣、批評你的設限、否定你的藍圖。甚至,挑戰你的初衷。 一切,又要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