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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7月, 2014的文章

回歸......之即

轉眼半月。似乎做了很多事,也似乎什麼事都沒做完。做完與做好之間的距離,到底能有多遙遠?而我似是而非的堅持與若即又離的徘徊橫亙其中,明顯地又替完與好之間憑添了許多的難。解,亦未解;明,亦未明。 回轉後周許,一如往常地水土不服。這幾趟尤其地反映在腸胃上,讓人不得不心生懷疑,究竟是一個人生活時的飲食過於清淡,還是熟悉的家鄉味成分已悄然變調。而在盛暑回歸,原以為會熱不可耐,孰料目前為止,只有幾個心情煩躁的小時刻令人不悅;大部分的時間裡,我只注意到或徐或急的風。今夏,似乎有著比過往更甚的風吹。 第一天,結束例行的看牙剪髮行程後,追加了一份慰勞性質的按摩,作為讓自己身體委屈一個多月的補償。大嗓門的爽朗牙醫仍舊乾脆俐落,持續稱許我維護良好的日常行為;芬芳滿室的明亮髮廊仍舊堅持小清新的假掰路線,雞同鴨講一番後總算也一掃身後過長的累贅;嬌小卻有力的按摩師也仍舊絮叨多言,一邊不可置信地質問我為何有床不睡睡沙發,一邊戮力替我把左右背脊喬回等高。這個來去了十幾年的城市,如今,竟也養出了屬於自己的半熟面孔。 第三天,把上機前絞盡腦汁塞進行李箱的物品翻出。送禮的、自用的、冬藏的、夏著的、備考的、即用的,小小箱子裡的各門別類如今總算得到釋放的空間。只是短暫自由了的這些東西旋即又被塞進另一個更小的空間,無法聲息也無能抗拒地,等待下一次被釋放的瞬間。向來在西方藝術裡佔有一席之地的容器概念,在創作天地中得以無限上綱到宇宙萬物;但在這擁狹島嶼上,只能毫無驚喜地被詮釋為爭取立方之地的實際作為。 第七天,迷失在寬街窄巷的線路與天南地北的味蕾中。遍地的食店飲品點心小吃攤,遍野的電線鐵窗招牌遮雨棚。有點懷念,卻又不確定什麼應該懷念。有些欲言,卻又不確定什麼應該訴說。有絲起伏,卻仍不確定自己應該站在什麼位置。只是這些熟悉了的不工整、同化了的不規矩、習慣了的不單一,再度突出於視野裡,令人久久忽視不能。而我在烈日午時徒步台北四段,終於在鑽進冷冽的地下街後想起穿梭在街道間的五郎,卻仍然久久無法決定自己的舌頭想嚐到什麼。 第十天,總算在瞥見灰淺淺的清水模建築時,缷下了以來的不安與煩擾。清水模裡往來如昔,玻璃大廳也火熱如常。無色調的這個大容器裡,人流如織來往、聲線如風飄盪;容器形成的空間既被充滿了又被旋即掏空,空間裡的容貌既被時光改變了也在當下凝結。唯獨這座遺留著木板自然孔隙的清水模,清清如水地矗立在聲

道別

距離學期結束,正好兩個月。去了趟東岸,然後把剩下的時間全部留在蒙城。兩個月裡,沒什麼特別想插旗的地方,也沒什麼非得在這時候完成的工作。睡醒、早餐、運動、修論文、採買、打掃、騎車、收行李;什麼事都變得慢慢的,而夏月晚升,白天也如實變得漫長。這種慢速的行進,雖然在心裡隱隱有些小擔憂,但或許是大勢已定,或許是又習以為常了起來,或許,不過只是一種本性的真實呈現。 於是我帶著心裡的小蝴蝶,在小小的蒙城踏著緩緩的腳步,把走得到的地點都又走了一遍,把舌頭記得的味道都再嚐了一回,也把腦海裡放映著的事物都重新看了一次。然後在某一趟前往水族館的路上,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近似道別的行為,也突然發現過往似乎從來不曾如此,好好地向某個地方道別。 過去待過的幾個城市,日期總是被明確標示著一天天倒數,腳步也總是被下一個目的地推擠著前進;沒有多餘的停留時間,也沒有充足的揮霍本錢。倒數完了,就得打包;路到盡頭,就得轉身。而城市裡的曾經、風景裡的美麗,多數都只能收進散落的抽屜裡。塵封,泛黃,接著,漸漸地在途中忘記。 很少主動追求什麼的我,對於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太擔心。就當作是一種篩選記憶的過程,難忘的自然難以遺忘;而遺忘了的,大概也不那麼容易會再被我記起。只不過,那些曾經有時候不太受控制,有些則更甚地轉化成行為的一部分,揮之不去。 落得這種境況,或許就是沒有好好道別的後果。 因此,作為一種儀式,在蒙城無事的這幾週,儘管所見不復新鮮,竟也成為另一種發掘驚喜的視角。像是三天兩頭就去報到的麵包店店員終於在最後這個月記住我的名字;沿海單車道的銅像其實每隔幾天就有人摺花敬獻;我可愛又貼心的房東閒來無事的消遣竟是以搖BB彈作為辨識鳥兒們的生熟;而大街上知名的美式餐廳裡的壁畫原來是畫家醉酒後的即興拼畫...... Wall paining in Old Monterey Cafe,Monterey 2014 藉著這些些點點的小事,平日忙碌無感的路線增添了少許趣味,聽取街邊軼事也填補了日復一日的平淡。覆上一層可能不復再見的頭紗,那些熟悉的面孔變得更柔和,那些例行的場地也變得更難得。作為家鄉外生活過最久的地方,這個城市在這種因緣下來到我的途中,也在無意間成為了自我展現最鮮明而完整的地方。 離開那天,我望著車窗外閃逝的景色。重疊著一年半前的陌生與如今的熟悉,窗外景色隨著巴士的方向逐漸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