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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9月, 2013的文章

聽著老歌,沒有什麼心情。 拉拉雜雜的讓腦袋跳出一些片段,發現多半都是從台前看去的角度;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臉孔、或深刻或淺薄的話語、或輕鬆或沈悶的時刻......原來,我已經站在人前這麼久了,久到難得可以自由運轉的腦袋怎麼轉也只能滾落出這一類畫面。 前日,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為了工作越洋打了電話來。嘟聲響起的那幾秒鐘,我驚慌了大概有千分之一秒,為的是腦子裡竟然一時記不起的,話筒那一方的聲線何在。我惴惴地提高了聲線,刻意掩藏半提著的心,然後在3/4分鐘的LAG以後,放鬆。 收線之後,過往自然地啪啪啪跳上來,帶著我,又回到那個校門內。 那個如果讓我定義的,所謂的,青春。 那個被我描寫了上百次,懷想了無數次,卻仍然生動鮮明的歲月。 那個直到如今,仍然能夠讓離開了那個校門甚至那個島的老友和我,在連線接通後無縫接軌的時光。 擁有共同的過去,擁有喳呼的權力,擁有洞悉的默契;所謂的老,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不知道老友有沒有聽出來,我聲線裡那微小而無謂的忐忑?

任務教學《商務談判》

難得上了一堂學生主動說:「今天的課很好玩。」的課,就算我不擅長這種記敘文,還是要抓緊記憶趕快記下來。 步驟: 這週的主題是商務談判,第一天過完生詞和語法,本想讓學生當天就練習RP,不過生詞理解與練習花去太多時間,所以就挪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上課,首先讓全班過了一遍對話,做一些糾音和生詞複習的提問。學生輪流讀對話時,我會在一些需要有語氣的詞句上誇張的表演給學生看,讓學生感覺並預先接受到等會上台RP時也要有類似的情緒。領讀之後,學生依照上一堂課的分組帶開練習。這段練習時間只有三分鐘,一方面讓學生有學習的壓力,一方面也為接下來的表演增加緊張感。 各組上台演出後,隨即進行下一個延伸活動:談判技巧。 我事先設定了買家、賣家等三個角度,讓學生們依照不同的角度審視談判時可以使用哪些技巧,並且指派小組發言人,被指定的學生要在之後的討論中代表發言。開始討論時,我到各組再說明一次任務,並且點出不同角度的差異,讓學生更了解要產出的內容是什麼。 各組發表完之後,老師做一個小總結,接著讓每一組抽一張情境卡。情境卡上只寫著一件任務,像是租房子、買家具這樣在生活中會發生的事。然後要求學生使用練習過的生詞語法,和剛才討論的談判技巧進行一場談判。最後讓學生們上台表演。 TIPS: 1. 談判任務的設定除了和學生生活有關係,還可以加上一點他們熟悉的場域或商家,除了可以減少任務理解的困難以外,更好的是縮短了學生對任務的距離; 2. 可以用一些小道具強化表演學生的角色認同和看表演學生的理解。比如有顏色的貼紙或標籤,讓學生貼在身上;這些東西雖然很小,但起的作用很大; 3. 小組發言人不是一個太好的設計,可以使用更多元的方法,像是有時間的話可以讓學生上台列下重點,順便練寫字;或者把各組打散,讓各組成員帶著討論過的內容進行訊息交換,都是更好的方法; 想法: 學生最後的RP談判時,真是各個都讓人喜出望外。課本裡的生詞和討論過的談判技巧全部派上用場,最妙的是他們無限的創意,從一人分飾兩角(轉個圈就從高壯的退伍軍人變成駝背柱拐杖的老婆婆)、三方通話議價到程咬金出現引發老闆漫天討價,每一組都好笑到不行。看到一直拍手大笑的我,整個就是懊惱為什麼沒有錄下來! 看到學生的表現,我想到以前商務英語課的話劇,那時候的我們雖然覺得自己的表演蠢到不行,但到現在我都還記得自己演的角色,也成為

小紀念

赫然發現今天竟然是來到米國的整八個月~大概是個巧合吧,今早剛好也是校長邀請新人餐敘的早餐日。雖然只是頓客套有加意思意思吃兩口的西式早餐,但能夠見識富麗堂皇的校長家,還能霸佔餐桌上的一角,仍舊是種挺新鮮的經驗。 相比之下,這幾個月的生活其實是比較輕鬆的,不需要在各個場域之間奔波,也沒有寫不完的報告或作業;除了大魔王,生活在這個觀光小鎮裡的唯幾重心大概就只有教書、煮飯、洗衣服。這種感覺,彷彿像是回到巴拿馬的小農村和多京公寓裡的那些時光,有一種簡單但實在的生活感。然而,實際地來看,在這裡的生活其實比過去的都要不同得多。 以前的角色是公派的,扛著國家的招牌但實際上只需要達到最低要求即可;現在的單位是私營的,不但要想辦法擦亮自己的招牌,還要努力讓自己被看見。以前的生活裡,總是有一些階級高一點的、經驗老一點的、錢賺得比我多很多的,同樣來自島上的人罩著我;現在的圈子裡,平行階層中心理距離離我最近的是一位剛來的日本客座,和一個在島上教過幾個月英文流浪過大亞洲的米國子弟;就連室友,也是個只認識中國餐館的米國女孩。而至於島民,在這個不應該以表象判定背景的公平國度裡,即便看出了什麼,多半也只處於遠觀即止、心照不宣的安全範圍。 我想,這大概是米國所謂自由的某個特徵吧! 而,雖然這裡的生活過得不那麼倉促,教學步調也不如北京的轟轟烈烈,但在這裡體驗到的,卻是長久以來沒有人,也沒有任何課程明示過的。其中,還包括了我自己信仰了很久的一些教條。像是如何設計一學期的課、如何延續自己和學生的教學生涯、如何拿捏規定與彈性、親近與威嚴,等等的這些大概都很難在讀書時學到,更不可能有練習的機會。除此之外,實際的課程如何運作、學習的情緒如何轉換、使用什麼媒介、說不說英文、說多少英文、天氣好的時候要不要放生......差不多每個環節都是一種對舊有觀念的衝擊,而我也差不多每隔一陣子就得糾結一次。 在這種過程裡,我才真正了解到過去在導覽時常說的解構再建構的真正含意。就像你千辛萬苦蓋好的一座城堡,然後被一塊塊拔下來,再一塊塊重新組合起來,最後成為一種全新的景觀。只不過,那座城堡是你自己。 聽起來很辛苦,但我大概是個自虐狂吧!明明已經知道這樣的解構再建構過程痛苦異常,我卻仍然繼續著這個動作,只為了想知道,再建構出來的那個自己會長成什麼樣子。我想,這種過程有一種拼拼圖的似曾相識感;而我知道,自己玩

0912

感覺很久沒有寫反思了。即便是前兩年的瘋狂報告期,也多是寫一些學術文章的摘要或評論。真的要找到類似反思的寫作,大概是痛苦又享受地啃三國的那個學期吧!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是我在這個場域裡該扮演的角色,自然得完全融入才能體會箇中苦樂。 因此,關於「語法」這個題目,我想我有一些過於糾結的情緒。從一開始學習英文時偷吃零食被老師體罰,到學數學時每條公式都看不懂卻仍得用尺畫出精準的每條線;小時候到底學到了什麼我一點也不記得,但那時候留下的,來自語言的心理陰影,和對定理公式的不明所以,形成我現在面對語法這種「語言+公式」的綜合產物,油然而生的莫名障礙。 而最有意思的,是生命裡的莫非;愈不想遇到的,就愈會遇到;愈不在行的工作,就愈有機會面對。直到我們學會為止。 因為英文學得不好,所以從我開始工作到現在,都脫離不了英文的勢力範圍;因為我討厭公式,所以我到了北京觀摩強化版的語法教學;因為我這兩樣都還沒學會,所以我來了米國邊教中文邊學語法。 多奇妙。 而我想,之所以我討厭語法的原因,可能和自己的觀感與經歷有很大關係。首先是回想自己學過或教過的語法課,感覺上,總是說明多於討論、操練多於自由發揮的。其次是拉美的那兩年,尤其是獨自在南美的那六周,那種在另一個世界靠著破爛語言存活下來的感受,比什麼理論都來得深刻許多。所以我認為,語法不應該單獨只成為課堂的重點。語法之所以存在,是為了讓學習者更好地掌握語言。但沒有語法,也不代表你就無法溝通。語言,應該是包含語音、語流、語氣、停頓等每個成分都各自平衡展現的成果。更何況,這只是口說的語言。 或許是我對語法的理解過於單一,也或許是我對好課程的期望過於理想化;我一直期望語言課,或語法課,能夠有一種開放的氛圍、能夠自然地展開課堂、自然地提出教學重點。但這種「自然」本身就和課室教學在本質上具有一定的矛盾性。而我對一堂好課程應該是一種平等的對談、應該不只是教與學的關係,這樣形而上的想法又似乎更讓教學內容的討論失焦了...... 只不過,寫到這裡,我竟然開始有一點期待下篇反思會長出什麼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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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混亂有餘,腦力不足者請迴避】 暑班結束之後,短短兩三個星期,心情卻像洗了兩三年的澡,有一種......大概是脫了兩三層皮的那種感覺。 首先就是認知到自己位置的不同。這種感覺其實在剛來的前半年就已經出現過,只不過那時的轉換介於學生與老師這兩個我都熟悉的角色裡,而專注的焦點也差不多就是從教學大綱裡的報告死線轉換到教學目標與課程描述的撰寫上。 當時的轉換的確讓我對教學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但心情跟以前教季節班或個人班比起來,其實沒有太大落差。然而這一兩個月開始,隨著鑰匙、辦公室、新進職員說明會、全學院會議、教職員交流會、語言學院月會等等正式而有形的事物出現,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從這學期開始,我又回到久違的「全職」身分了。而我也到此時才恍然大悟,前半年幽魂似的來去和找不到文字介紹自己的尷尬由何而來。 這樣異常遲鈍的認知卻讓我異常地驚慌起來。一方面要調適心情讓自己習慣於新角色,一方面要面對生出教學大綱、趕上論文進度的大死線,再加上備課、開會、面試學生等等瑣碎卻重要的工作,頓時讓我感覺頭上壓了無數根稻草,而且根根都像大石那麼沈重。 那最焦慮的幾天,我大概是陷入了某種四面都是圍牆的倉惶之中,進退不得。甚至有一個難得陽光的周末,我卻覺得世界彷彿就要塌坍,而我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的即將傾倒一般。那時候的心情,就像手上拋著太多顆球的小丑,焦頭爛額之際又突然被架到獨輪車上表演那樣的無奈無力與不甘。 事後回想,那時候的我應該是積累了許多之前的不平,又緊接著學期的開始,加上年底的大魔王關,才讓自己把自己嚇成那種樣子。 而關於全職這回事,可能是因為習慣了教中文做導覽的自由生態,也可能過去的全職經驗都不長久,除了薪水和福利以外,我其實對這個身分沒有太多想像。只不過,到處兼差這種自由事,是只有當自己生活在家鄉時才可能出現的選項。一個人生活在陌生的土地上,兼職工作的彈性與機動,只會幻化成不安與危險。 也因此,這個第一次在家鄉以外由非家鄉公司買單的全職工作,成為某一種層面的標誌與壓力,也成了之所以讓我驚慌不已的肇因之一。 其次,當然就是有如摸壁鬼一般的大魔王。在經過這幾年對於體制與教學方式的無盡抱怨之後,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個最難熬的階段。而在這個挑戰自我拖延忍受極限以及無中生有的速度極限之間,我又赫然發現大魔王身上竟然綑綁著未來的方向與機會;白話的意思就是: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