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五個星期,排定了四部待看的戲,包含現代劇、梨園意象劇、京劇與黃梅各一。才發現,原來自己看的劇種已經從單點變成多線,而看戲儼然也在無聲無息之間成了我紓壓的方式之一;不管該做的事再怎麼多,也不管時間再怎麼卡,只要心煩、只要回到這座城市,找戲,看戲,悄然成為一種安撫我的心靈、更新她的容顏,屬於一個類回鄉人和類家鄉城之間的特殊連繫管道。 其實,看戲大概是近幾年才開始長出來的興趣。年代久遠的第一部愛情歌舞劇,是受到那時候的同事邀約;基於嘗鮮與情誼,即便票價比起看電影或跑K這種小時候常做的活動要高出許多,仍是牙一咬的就花下去。只是,第一次的看戲經驗並不算太好。太遙遠的觀戲距離、太無感的角色劇情、太莫名的表演形式,再通過當時太年輕的眼睛,以致於簡化出「舞台劇就是真人電影」這麼一句過度泛化的結論,從此將這項活動拍板定案封存在大腦某處再也沒有想起。 接著經過幾年,我繞了拉丁世界一圈,看戲也成長為島裡的一小股流行顯學。因為朋友的大力推薦,也因為眼睛看見的自己已經不同,我又走進劇場看戲。那一雙曾經年輕的眼睛,既承載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也經歷了另一個世界的失去,而那一部以幸福為題的戲,讓眼睛背後的靈魂受到深刻的情感震懾;從舞台上的情節與演出、舞台上下共同烘托出的氛圍,到整個場域裡虛實交錯的特殊魔力;目光所及,全是滿滿的情緒流動。 這一種集結感動的威力但又孤立寂然的抽離,同時糅雜成心底最深處的滿足與空虛;一方面消解了對當下的猜疑,一方面又衝擊了對未來的信仰。而我,便從此耽溺於斯。 然後,便一路到了現在。凡該團的戲必看、凡該團的演員必追;我的「兩個凡是」引導我成為該團鐵粉,即便有其他劇團推出其他好戲,我只像被戴了眼罩的馬兒一樣,除了該劇團的戲,其他全都進不到眼裡。那幾年,我只是放任著自己饑餓地等待,等待著觀戲的胃口被填飽,也等待著某個能夠打破單一現狀的契機出現。 終於,契機以奇妙的形式走來。 某個學期的某位客座,廣泛地介紹了中國文學與藝術,也盡其所能的展示出它的各個層面,運用讀本、反饋、討論、模擬、試演等各種方法,客座只想傳達自己對這些作品的感動,無論座位上的孩子們是否早已被其他的那些給壓迫成無感生物。而總是站在門外的我,卻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感受到文學之於她的意義。臨摹某個京戲折子的劇情時、角色扮演某篇現代小說的片段時、解說某幅山水畫作的意境時,她的語氣動作眼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