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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寫報告?

差不多每個人都有寫報告的經驗吧。書讀到某個程度,就會在某個學期的某堂課裡的某個老師的某份教學大綱裡,見到期中/期末報告這一項。一方面,學生對於報告的敏感雷達似乎比考試低,心理壓力可能因而減少;另一方面,老師選擇以報告取代考試可以增加評分面向,讓課程看起來不那麼單一。寫報告,作為看起來對雙方都有益的選項,似乎也塑造出師生之間一種毋需言明的默契:有交,就有分數;有寫,就會過關。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學生交來的是一份格式工整符合要求但少有主見的筆記型報告,要不要收件?如果交來的是一份篇幅不足但論理深刻而且發展了幾個學期的整合型報告,要不要退件?又,如果學生交上來的報告有明顯的代筆或大量未註明的引用痕跡呢? 這些問題其實問得並不好,因為背後牽扯了太多因素,也涉及了不同面向的觀點。包含學生的個人狀況、老師的主觀理解、課程的設計架構、教學難易與吸收、學習評價的拿捏,等等等等。就算去問幾千年前的孔先生,大概也無法馬上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是,這些問題卻是一線老師們早晚會遇到,也最實際的問題。而我,就是這麼幸運。 作為以往曾經是一個沒什麼考試技巧的學生,寫報告向來是我覺得在所有的評價方法中,自己最容易達成的其中之一。只要確定方向、找足資料,無論自己對該科目理解得怎麼樣,好好花點時間研讀整理之後,總也能寫出點什麼。當然,對該科目的喜好與理解無疑會影響自己寫出來的東西,但要說什麼是影響報告質量的最關鍵因素,時間資源大概是名列第一的。 只是,當某個學期的幾門課程都需要在差不多的時間段裡交出一份像樣的期末報告時,地獄就產生了。而即便重覆再重覆修了這麼多個學期的學生們,多數仍然學不會好好地安排時間,以便讓每一份報告都得到充足的孵化時間。背後的 藉口 原因,轉來轉去也就是歸結到人性的拖延心態。因此,對於課程內容吸收得比較好、或老師在學期間抓得比較緊的那一兩門課,學生們或許還可以比較順利地產出還可以的報告。而對那些不知為何而修、學了什麼一問三不知的課程,大概就只能動用上文的模糊默契,交出一份連自己也看不明白的東西,然後祈求老師大發慈悲。 對於曾經也當過學生的老師們,多少也明白學生們的心態。儘管他們對學生時代的記憶力可能日漸褪去,但隨著教學經驗的累積,個別學生的能力到哪裡,老師們的洞察力卻只能日益變得火眼金睛。哪個學生能寫出什麼、哪個學生能做到多好,老師們,了然於心。也所

不負責食記之洋蓮花小遇

想不到我這種沒味蕾的人有一天也會想要寫食記。實在是這東西的吃法太奇妙,就像房東講的「到底是誰發現要這樣吃這鬼東西的」,第一次在超市看到這棵花的我,腦子裡也出現了相同的murmur。加上某天不小心拜了一下谷大神,發現這顆花不只顧肝顧膽,在台灣的價錢竟然是這裡超市的十倍以上!當下失心瘋模式啟動,決定轉回頭去拎個兩顆來;管它怎麼煮、好吃不好吃,這種便宜不撿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洋蓮花學名朝鮮薊,據說是菊科植物之一,但在我看來就是顆不開的蓮花。倒是掂在手上重沈沈的,差不多比得上一顆排球的份量。從水管仙裡找到煮法,試做了一下,做法挺生疏,但感覺並不那麼難,整個過程的遊戲成分居多。 做法: 1. 去頭去尾,如果有時間有興致可以連花瓣也修剪一下; 2. 頭下腳上丟進加了鹽和檸檬汁的水鍋裡煮,大概30-40分鐘,時間差不多時可以拿筷子試試,插得進去就表示熟了; 3. 瀝水後翻回正面,從中間把蓮花打開,拔掉最中間幾層沒肉的乾扁花瓣; 4. 第一階段進食。把花瓣一瓣一瓣剝下來,只吃花瓣底部肥厚的部分。怕無聊的可以加蜂蜜或奶油一類的沾醬; 5. 花瓣完食後剩下連著莖部的花台,把花台上厚厚的那層鬚鬚用湯匙不手軟地刮掉。不要手軟,不然到時候變成貓吐毛就糗了; 6. 第二階段進食。去毛之後整塊拿起來嗑,完食。 洋蓮花煮食法,2014 洋蓮花吃起來沒什麼味道,花瓣有一點點草味,花台吃起來就像某種根莖類澱粉。不過奇怪的是,吃完洋蓮水以後馬上喝水,竟然會有滿嘴甘甜味,當下有一種吃補品的感覺,果然是奇異食物一枚啊!而洋蓮花在這裡的價錢雖然便宜,但其實能吃的部分少得可憐,雖然飽足感夠,但新奇的吃法大概是我目前認為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嗯,下次太閒的時候再買幾顆來玩玩吧!

米絲記事小結(下)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把「持續停留某處超過一年」作為目標之一。以致後來每次和朋友玩笑,總會拿出這目標來說嘴。然而不知不覺之間,「一年」這個時間段竟然成為湖面上短暫出現就消失的漣漪那般迅速而無感。過去被我認為難以突破的關卡,在默默往前的生命中縮水成了微不足道的小石頭。我想,這種改變就連停留在我腦海某處的秘魯小女孩,大概也會替我為之驚惶吧! 在米絲的三個學期,每個都有不同的考驗。建立大綱、脫掉桎梏、拿捏步調,從某個程度來看,我其實很享受這種逐關提升難度的挑戰。不像只為了滿足觀眾的新意而設計,這種關卡更符合具學習意識者的需求。理論書裡的i+1、ZPD、scaffolding,在我身上得到落實;ZPD圓心裡的i,通過逐關拔除的scaffolding,爬上一個又一個的階梯。沿路辛苦,但需要與想要的差別,於焉是也。 進入第三個學期,有一點舉目無親的感覺。這當然是太過誇張的說法,但面對三種程度、三份大綱、三個Moodle sites和三群學生;我突然有點感謝行政幫我安排的三間教室。至少,我不會發生在上A課時間拿著B教材走進同一間教室的這種慘劇。另一個要感謝的,大概是學生們還算明顯的程度分野。分散在低中高的三班學生,讓我在安排大綱時有了比較清楚的界定,加上即時可達的call out;第三次,從大綱地獄裡活過來。 儘管這學期看起來很魔鬼,但隨著課程行進,我很快發現第三個學期的好處。對我自己來說,第三個學期其實是部分重覆了第一個學期的行進。包括校裡會舉辦什麼活動、固定例會什麼時候舉行、冬盡春來再轉夏的氣候變化,就連日光節約的生理影響也不再那麼困擾我。而這種熟悉同時也散布在每個班裡。除了少數在這學期入學的學生,幾乎所有的面孔都已熟識,其中更有大半在前兩個學期裡都已經爛熟;面對多數的他們,其實讓我更心安。 除了這些,分級是另一個讓我切身體會的學習關鍵。原本在上個學期表現不那麼好的學生,經過重新分級以後,竟然像被什麼附身那樣滔滔不絕。加上一個學期的同窗記憶,有趣的小動作、開玩笑的小密語紛紛在課間出爐,也帶動了班上的氣氛。這種變化讓我感受非常,我彷彿看到原本被種在狹小盆栽裡的幼苗,經過重分類與移植之後,突然可以盡情伸展枝葉的那種舒暢。天寬地闊、朝氣勃勃,再難的語法不過也就是吹拂過的一陣沙,抖一抖就成為養分。 不過,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一學期三個班,每班每周課時四小時。從課時上來

米絲記事小結(上)

米絲課程全部結束,三個學期的課,從一門半、兩門,到三門全開,感覺像是讀了另一個研所,重新過了一次研究生生活。 想起剛來的第一個學期,身體忙著適應乾冷少雨的氣候,心裡則是再度後知後覺地認知到又將以另一種語言開始生活而小小地故作了幾秒驚慌。大同小異的街道、種類有限的食物、起早收早的作息;放眼盡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只是熟悉的只剩下景物,陌生的又充滿太多距離。 面對一週後就開始的學期,第一件難倒我的竟是過去從未注意過的教學大綱。想起過去拿過看過的每一份教學大綱,再想起某位客座佈置過的設計教學大綱作業,當時的我一面感受著東西差異、一面感激著過去客座看似嚴苛如今卻實用萬分的要求,加上貴人學姐的協助,總算是氣喘喘地通過了第一個考驗。 隨著學期的進行,我努力搞懂接收不完的縮寫、模仿每個能讓自己更當地化的言行、記錄此地教與學的習性差異。第一個學期裡,我最常回想起的不是朋友家人,而是研所的教授們;看著眼前的學生們,再想著教授們的為與不為、言與不言、偏重與略過。通過現在這個角度的對比與審視,我開始了解箇中因由,也開始體會到教授們的立場與可能的心情。像是找回了遺失的幾塊拼圖片,曾經矇矓的景象逐漸變得日益清晰。 就像教學大綱一樣,同一件事只要換一個角度就可能得到完全不同的側重與理解。作為理所當然的接受方,看到的或許只是給予方的僵固疏漏或嚴厲;反過來成為給予的那一個,才知道設計者期盼著想看到的,不過是精心考量後意欲挑起的更主動涉入。而同樣是教學大綱,不同設計者也會因其歷程各異而產出不同內涵的設計。用一個畫杯子的小遊戲來表示就可以貼切地表示;即便每個人的目標都是「杯子」,最後畫出來的,卻少有兩個是完全一樣的。如果再加入杯子的使用對象,那大概會生出更多天馬行空的杯子來吧! 這個遊戲讓我聯想起曾經做過的貼花馬克杯。參與的學員們同時被教導了貼花步驟與工具特性,之後拿著灌漿製成的素坯和各色花紙小心翼翼地創作。最後呈現出來的,是各式各樣花色與造型的馬克杯。我記得,當時每個人的臉上盡展得意,沒有人因為各自的不同而感到困窘。以這種角度來看,教學其實更像是一種無法被量化,也難以被準則所侷限的藝術。可惜的是,我們只接受了太多量化和準則,卻忽略了事件本來的樣子。也因此,這個畫杯子的遊戲不斷地持續到接下來的幾個學期。 找不到自己的,學生送的貼花杯擋一下,2013 除此之外,第二件挑戰或許

十年

本以為寫完 雙十 ,這一篇會容易一點。沒想到每每只要才開篇竟然就舉指不前,而一擱手,就又延宕到今天;今天,也算是另一個值得紀念的十年吧! 十年前,因為一個陰差陽錯,正式離家一個人生活,正式離開爛熟瘋狂的社會,走進另一個培養出Marquez與Coelho式魔幻溫柔的世界。除了眼和心,我什麼都沒記得帶上。但也因為只帶上了眼和心,我就這麼,和美洲大陸結起了至今不散的緣。十年來,我從一個沒出過國的土包子,成為睡遍各式場所、內建旅行避險雷達,甚至懂得拗航空優惠的老鳥;我還從一個本來只能說破爛外語的mono-lingual,變成一個使用第二外語生活、第三外語旅行,甚至現在以母語當作職業的老師。 十年來,美洲這塊大陸瓜分去超過三分之一的日子,也毫無意外地佔據我這時期大多數的午夜夢迴。只是即便本人記憶力再高強,我想我也沒有辦法把這十年裡的改變用一篇文章就說清道明。之所以能形塑成今日的這個我、之所以能把腳下的旅程走到這裡來,這中間發生過許多足供書寫的大事。但無論如何相比,作為第一站的巴國生活創造、也留下了太多鮮明深刻的記憶;以它作為我個人的人生轉捩點之一,想來是當之無愧的。 巴國一趟帶給我的改變,除了自己,身旁老友們大概是感受最強烈的一群。而我這個當事人雖然同樣意識到這情況,卻也同時發現了自己並不願、也不怎麼想抹去這種變化的心情。就像是一塊曾經被塑過型的陶土,在日曬風乾時突遇驟雨,軟化後又重新被塑出另一個型。陶土身上留著每一道痕跡,無力改變;而比較幸運的我,身上留著每一道記憶,不想忘卻。 當然,並不是每個改變都是好的。不過這種關乎標準的事,只要不涉及人命或國家存亡,我都更願意把它視為一種個人獨有的性格或習慣來看待,而非只是過度簡化地歸納成非黑即白的兩個極端。並且,這種改變有時候其實承載了更多生命中的某種歷程,因而值得被紀念。最明顯的一點,在我身上,大概就是連自己發現時也驚訝的,不笑了的這個習慣。 在那個無法以語言充分溝通、生活方式與文化習俗都天差地別的世界裡,肢體語言成為我最要的交流工具。而在所有肢體語言裡最友善也最全球通用的,毫無懸念地當然是笑容。從小就是個大笑姑婆的我靠著這性格賺取了許多好感與情誼,來到這個新世界,自然也是如法炮製。結果,是憨人再度自作聰明,掉進了文化差異的陷阱裡。 作為新世界裡的少數野生面孔,即便什麼都不做地只是站在那裡,都可以引來過量的

字母班之不學科技學閱讀

上學期知道要教這門課沒多久,腦子裡就連結出了要給這個班取的代號;學期第一天,在課綱及其他都說得差不多之後,便揭板了這個連結。當下學生一陣又是驚豔又要故做嫌棄的喔喔喔鬼叫,但看得出來,他們應該也跟我一樣挺喜歡這個點子的。 字母班代號 :-D 謹記貴人學姐指點,這學期選了幾本和課程主題有關的書,給了字母班獨有的閱讀心得當成作業之一。雖然這幾年我自己的書單只能從論文庫裡漫無目的地瞎撈,但偶而還是會忍不住偷時間讀一點點自己想看的散文小說什麼的;這學期選給學生的書,便是這麼來的。 我想對於絕大多數的字母班學生們而言,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活生生遇到所謂「真正的」、「中文作家」寫的、「非新聞的」、「課本以外」的書籍。也因此,在他們理解了自己得看這些書裡的文章並且寫下心得時,大概連教室外面的國旗海也因為感受到了空氣裡的驚惶而被震動個不停吧!之後的幾次上課,各式各樣的細節陸續被學生們一問又問再三地問。我一邊耐心地一一解答,一邊高聲地對學生們信心喊話。回想起這個時期,我做得最多的大概就是以各種話語去除學生們的心理障礙,並在行進的課程中穿插一些能夠協助他們閱讀文章的技巧。 很快的,交第一篇心得的時間到了。學生們如期完成各自的試水溫心得文,並期待著我的回應。從這篇心得裡,我看得出學生們想證明自己努力閱讀過的痕跡;援引文中字句、列出作者姓名,我可以確切感受到每篇文章裡包含著想拿到高分的欲望。然而,過份援引也讓我發現部分囫圇吞棗的輸出,以及最重要的,比例過少的產自書寫者自身的心得。 我在多數的心得底下寫下提醒,給了分數,發還給學生。沒有人,即便是班上的半母語者也沒有,在這次心得中拿到想要的分數。 為了給學生們足夠的時間好好閱讀,每篇心得之間都間隔了一個月。而閱讀的篇數也不限定,只要能夠在讀了文章以後對內容產生共鳴並產出心得,讀多讀少都無所謂。有鑑於收到的第一篇心得多數只是把文章換句話說,第二個月裡,我開始把閱讀文章裡的部分內容放進正規課程。我挑選了小部分適合的詞彙與意旨,融進相關主題裡。這些成分或者以討論話題呈現、或者藏在講義內容中;每次遇到這些成分,我都不忘刻意地明示連結,並持續鼓勵學生們進行自我延伸。 第二篇心得陸續又被交上來了。這次,開始有人前進,但也有人退後了。那些前進的心得裡,雖然仍有半數以上維持著摘錄相當原文的形式,但真正的閱讀心得比例也開始增加,甚至

老地方班之全球化,全球了什麼?

這個標題,是某次上課時我提出來問學生的問題。其實,也是我這學期以來,越來越揮之不去的問題。 這學期的三個班,分別給了我不同的視野與挑戰。其中最甚者,自然是當之無愧的老地方班。和其他班比起來,老地方班的人數最少、程度最好,幾次上課下來都依稀可以聞到過去在研所上小班課的那種盡興感。因為討論的時間充裕,所以可以盡情與老師和同學討論自己的看法、鑽研一些其他課裡沒有時間挖掘的問題。加上那時候的教授是個思想開放的人,因此也讓我真正感受到針對一個議題絞盡腦汁去唇槍舌劍的樂趣。 那門課讓我對研所有了另一番體會。只不過,那次經驗裡的自己是個只要負責出席交報告的學生;而這次,我卻得成為轉動學生們思考的推手。面對可能是教過的學生中程度最好的幾個,即便我因為老地方班的課程內容與過去的主修相關而感到興奮,然而要與睽違已久的話題突然重新變得熟悉且上手,那種感覺就像......就好像要跟分手很久的前男友復合一樣;整一個,就是手足無措哪! 在尋找課程材料時,我一面想著貴人學姐的提醒,一面看著學生們的樣子。提醒自己要給他們需要的,又不能只是一昧地給。我不斷重溫讓自己暢所欲言的那門課,回想當時的高人教授看似制式實則意在挑起議題的高明。我很明白,和這些精英研究生們比專業是沒有意義的;就像研究室理論意欲遙控課室裡的教學那樣,立場不同且未經證實的論證,是永遠不可能讓拿命衝鋒的前線們乖乖服膺的。 因此,我讓自己的腦袋回到教室,改以學生的角度思考;如果我是以前那個科系的我,除了拿到學分以外,會想要從這個非我族類的老師身上學到什麼?而面對這門跟自己主修相關的語言課,我對它的期待又會是什麼?很神奇,當位置這麼輕輕一轉,我似乎像是看見了陰陽碗的迎火面,發現了它光滑釉亮的另一張臉。 隨著學期的推進與微調,老地方班討論的議題慢慢生長發酵,在呼與吸之間各自向外發展,最後卻像講好似地回轉到一個方向:全球化。 以背包時期的我來說,過去像是全球化、國際化或諸如此類的詞語在我的認知裡,其實沒有太大差別。那時候的我知道,這世界上有將近兩百個得到國際承認的國家、每個地區裡又有很多國家或民族或地方性語言、基本上搭飛機哪兒都能到但自己家的護照卻常常讓海關的智商卡到。那個時期的全球化,在我的認知裡簡化得只有是不是某航空聯盟、是不是免簽國,以及有沒有網路。 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曾經最真心的經歷,所以成為最難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