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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0月, 2014的文章

This step-<台北場工作坊>

今天完成了第一場工作坊,在西門。 坐在咖啡店裡,除了平撫過嗨引起的虛脫感之外,還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咖啡店外,持續不斷的燈光音響與上上下下的表演團體,隨著呆坐的時間緩緩地引著我回到好久好久以前,到那個徒步區剛修整完畢,為了吸引人潮聚集而舉辦的街頭藝術表演節的時候。 連續幾天從白日就開始的街頭表演,散落在徒步區的前後左右,一路積累到最後一晚的歌舞高潮。站在音箱旁邊,初掌場控職責的我被現場聲浪震得全身發抖,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音量太強或心跳太快而讓自己的腎上腺素狂飆爆棚。瘋狂衝刺在騎樓人群與路樹背板之間、對著苦苦哀求來的團體和高高在上的長官指使咆哮,只為了填補即將在舞台上出現的天窗。 從此,愛上場控這個位置,也讓西門在生命裡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痕跡。 然後到今天,回到西門,完成了生平以自己為名的第一場工作坊。 想著上午分享的內容,想起自己看到僅有的舊照片的驚嚇。看著店外的青春舞者,看到沒有告訴參與者的曾經上台就無法呼吸的自己。時間改變了世界,也改變了我們。而我們改變了什麼嗎?或許;或許。 因為改變除了從自己,是無法真正發生的。即便是由外而起的不得不,也不可能改變一個不願意改變的心靈。固執如我,最懂得箇中道理。而能夠走到這裡,除了給自己緩慢的變化按個讚之外,還是要最感謝所有完成這一步的幫助。 西門記憶,上:2014 / 下:未詳 下一站,來吧!

Slices of 230 (2) - 旅者

"That's even better." 不斷從額頭沁出汗水的學生,笑著吐出了這一句。 我下意識地否認。即便花了幾年研究語用、自己也對這種以拒絕作為接受的華語交際特徵感到莫名所以,卻仍然受到深層的文化制約,下意識的否認了。其實,內心深處的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這樣更好,不管對誰來說。 這樣更好,即便心裡仍然停留著眷戀;這種對於遠離、對於偏安,和對於異鄉人身分的眷戀。 或許,所有的旅者心裡都有這種感受也不一定。身處異鄉,不同於身旁的多數,不必承擔多數的他們眼底的重擔,也不必考慮一舉一動可能給腳下這片土地所留下來的痕跡。這種脫離角色本體的自由,以及流於表徵的獨特,讓旅者得到一種油然而生的釋放感。 只是,終究這種自由與獨特,無可避免地將隨著時間走向過度、過多,然後過頭的終點。終究,旅者將感受到自由背後的孤零;終究,旅者會發現因獨特衍生的空缺。就像在孤島求生的Chuck很酷,但漂走了的Nelson,也漂走了Chuck一直以來的依靠。那種與群體保有一絲關係的依靠。 看著學生亮燦燦的笑容,咧得大開的嘴就像他的年輕那樣張狂。說著也許想再留下來幾年,我想著過去自己有沒有過這種時刻,慢慢地,心裡的糾結似乎也就這麼被舒緩了。

紀念日

開始有了一點年紀以後,陀螺轉的365天裡逐漸出現一些特定數字組合的XX周年或OO紀念。這種把平常時日鐫刻成特殊時節的習慣,或許是人類的某些共通性之一。為了在平凡得無以復加的日子裡找到不平凡,所以在往返如常的路中間立下碑石、在每日必經的大樹上刻下刀痕;或以歡愉或以悲苦,為自己留下幾個難以抹滅的印記。 當然,並不是每個印記都是自己找來的。隨著生長進程、隨著時代變遷,或隨著天地自然的改變,都可能在生命裡留下一些更甚於刻意形塑的痕跡,並更為廣泛地影響著個人或那一兩個時代的人。而我的這個時代,說平凡不平凡,說偉大又太誇張。時代裡的我,渺小得無以言說。然而僅管是這個時代,卻總也有些渺小值得被記錄。 六月,橙花遍野的季節。當時仍未得見Flamboyant的我離開熟悉了一輩子的環境與生活模式。隨著踏出那一扇門開始的舉足無措,直到結束這時期的驚悸悲惶;三個多月的感受成了至今想起都慨然的點滴。而門裡面的分分秒秒則成為所謂青春的記憶;追不回、忘不去,只留夢裡。 帶著對門外的綺想與期許,我努力描繪著那理想地與其中的我。以某個樣貌為摹帖,以某個場所為終點,搜尋目標、改變裝扮,全力以赴。只是門外的世界原來竟像個無重力的外太空,愈是努力想朝理想地飛去,卻愈是被反彈得老遠。 隨著愈積愈多的已讀不回、愈收愈疲乏的謝謝再連絡、愈聽愈熟練的詐騙謊言,讓我把嶄新藍圖上的理想地塗了又改、改了又擦,最後成為紙質損傷吹彈即破的老舊紙張。最後,當理想地成為水泥牆、藍圖成為藍橘相間的打卡單,我知道,我也終於無可避免地成為了外太空裡的旅者。 即便如此,在外太空漂浮摸索了這麼久之後能夠有個重力牽引,總也不啻為好事一件。然而門裡的景色太繁盛,而太空裡的秩序太複雜。外太空的運轉方向、時間切割、行事標準無一與門裡的相同。能力被重新定義,關係得重頭組裝,價值則改用緇銖計算;這種無所適從的心情,或許也可以整句借給神話故事裡飛上月宮之後的嫦娥吧! 如果故事就此終止,那麼這甫進太空的二十天,大概足以名列前茅地成為生命裡的某一種紀念。但外太空終究只是個比喻,而大地從未停止運轉。 第二十一天,門裡的、太空的,我的世界都放了假。 一場震動,把我的異想與現實世界連了起來,也把我從漂浮恍惚的心情震回實實在在的,存活。 進入外太空的第二十一天,門裡的世界消失了。那一天,我像突然戴上合度數的眼鏡,眼前的模糊綺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