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往黃刀時,除了極光團傳來的一張報價單,手邊其他什麼資料也沒有。兩隻人就這麼從溫哥華飛到所謂的西北首府,發現機艙門一開的禮物,就是兩分鐘從停機坪走進機場,來自大自然零下十幾度的熱情迎接。哆嗦之間,突然感受到自己踏上的是一個什麼地方。
幾天下來,在黃刀鎮的行程差不多算是定點移動。因為戶外實在太冷,每次從旅館出門前都要把自己全副武裝地包緊緊,因此除了晚上的極光看點之外,在鎮裡出門的目的只有唯二的覓食與採買。再加上本人到北國的第一天就中標感冒,病懨懨的狀態下當然哪裡也沒力氣去。
不過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的,我突然發現鎮上許多地方都堆著一些奇怪的石頭人。這些石頭人有的大有的小,特別是紀念品店或掛畫上,都可以找到這個站成大字型、沒有五官,兩隻手總是不一樣長的石頭人。後來忍不住開口問了幾個人,才知道原來石頭人本名叫Inukshuk,而且是當地原住民重要的標誌。
某個店家大概是被問煩了,沒等我問完就拿出一張A4叫我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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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roduction of Inukshuk, Yellowknife |
那天晚上回旅館和朋友玩直播;為了好理解,我把石頭人說成原住民版本的路標、稻草人和心靈慰藉。或許選用的比喻太表淺,但在老闆給的那張落落長的說明裡,石頭人的作用真的只有這三個。
試想,原住民在冰天雪地的大平原行走時,舉目遠眺一望無際,除了白雪和大樹,什麼都沒有。為了找到正確的前進方向、為了給像自己這樣迷茫的後人留下一些線索,旅人於是在路邊搭起了石頭人。藉著石頭人雙手的指示方向或在胸口特意留下的瞭望孔,指引後來者終點的方向何在。
而在廣褒的雪地裡獨自前進時,可能數週月餘都見不到一個同類。長時的靜默與單調的行走動作間,多少總是會感覺孤單寂寞冷。在身心狀態都處於低標之時,旅人停下腳步堆個石頭人自我鼓勵;想著在終點有某個人會這樣等著你,似乎就有了多一點前進的力量。
至於稻草人的作用,故事不夠浪漫就不說了。有興趣的自己查。
Way to Canon del Colca, Peru |
石頭堆疊得越高,祈福的力量越強;在越高的地方堆疊,神力也越容易下達人間。這種祈福的概念,就像我們在廟裡常見的帶耳圓型香爐一樣;香火越旺,祈願力道越強,人們口裡的喃喃也就越容易跟著香火,直達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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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ukshuk@Granville Island, Vancouver |
我想,這就是旅行能帶給人的感動了。儘管旁人看來荒唐,但出門就是為了要回家;旅行,也只是為了找回自己。幾週的北國假期與恍恍惚惚的年假結束,準備回歸工作即生活的現實。這最後一篇沒有極光的極光文,寫完,就上工了。
今年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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