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歐洲冰島到美洲黃刀、從不太冷的三月到冷死人不要錢的一月,從揪不到咖到臨時加入的好卡;年中定下的念頭轉了幾百個彎,終於在半年後完成了。現在想起來,那幾晚看到的極光還歷歷在目,心情卻好像做夢一樣。
因為從決定到真正出發的時間拉得很長,我的動作自然也拖得像夕陽影子一樣落落落地長。整個行程的準備動作只有三個:訂長程機票、訂黃刀機票、訂極光行程。每個步驟中間至少都隔了一個月,不是因為謹慎或找什麼厲害的資料,純粹就是忙工作忙到沒有完整的一段時間可以好好做完這些事。所以我說沒有準備,是真的什麼也沒有。
整個極光行最令我擔心的就是天氣。本人破罐子一枚,雪只見過一次,去過最北的地方叫紐約,待過最冷的城市叫義烏;查完黃刀一月均溫以後就一直挫著等。如果有人因為什麼都沒準備就去看極光而因此被冷死,不知道會不會上新聞?
為此我特地選了提供禦寒裝備的極光團,出發前兩天也跑了一趟登山店意思意思買了幾件保暖衣。加上商借來的防寒裝備和貴鬆鬆的雪靴,算是有認真地把自己上怪奇新聞的機率減到最低。不過不怕一萬,出發前我還是跟踢公杯說了此行兩個微小的願望:不要被冷死在北極、順利看到極光。
結果,不但四個晚上都看到不同的極光,回到零度左右的溫哥華竟然還覺得一點都不冷。雖然行程中有一些狀況,像是旅館沒網路、回程航班取消,以及狂咳到像要燒起來的喉嚨⋯⋯不過重點是極光看到了,極地裡的寒冷氣候也親身感受到了。其他的這些那些,不過就是旅程裡的小石頭。
這次旅行的另外一個體悟是科技的進步。
飛這麼老遠來插旗,當然不能只去一個地方;至少中轉點要看一看才可以。所以就算我不是那麼喜歡城市旅行,仍然排了幾天在市區。來溫哥華以前,對這裡的認識都是從學生口中聽來的;公園很多、風景很美、生活很無聊。跟以前去過的地方相比,這簡直就是另一個東京或紐約。意思就是,商店密集房源豐富歷史痕跡可能不多。也就是,沒什麼好看不用準備有錢就死不了的,那種旅行。
這種簡化的邏輯用多了,就像夜路走多了一樣;沒有遇見鬼,就是一直鬼打牆。
到溫哥華的第一天,先是一日券掉在找朋友的路上,接著是必備的迷路行程與一問三不知的公車司機。嚇壞當地人的異常氣溫,也讓我這個甫從零上世界來的人馬上中標感冒。拖著破喉嚨看完極光、再從黃刀回到溫哥華;送走朋友以後,我繼續走馬看花的城市觀光。
選了幾個想看的地方隨便走走,路過想吃的店就進去休息;捷運坐膩就換公車,再憑著腦海裡的印象或下車的人潮決定從哪裡開始迷路。幾天的時間來回走過了幾條街,反覆逛了幾個市區景點。每天都後知後覺地決定一兩個想做想吃的,然後隔天又神奇地在某個不在計劃裡的地方做到吃到。
市區觀光,加上無所不在的免費網路,真是該死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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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 to YVR Airport in Skytrain, 2017 |
玩了十幾年,加上加拿大總算集滿了北中南整塊美洲。從中美洲開始,我感受到拉美人的熱情與樂天;一個半月的南美洲旅行,我發現這塊大地上的困頓與外來者的好奇與無知;北美洲的環境與生活無疑是最舒服的,然而跨出了「拉美」這個區塊,就回到了我們從媒體中認識的那種慣常西方。
不過這個城市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融合了全球人種的培養皿。抽走了突顯的性格與行為、也消融了極端的熱情或衝突;每個人說著各自的語言,做著各自的工作,彼此保持著安全的禮貌範圍,在無雲的藍天下過著不知道是真的和平或偽平和的生活。
很舒服,很宜居,但很不真實。
我想,我大概有一點想念混亂了。
不過這個城市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融合了全球人種的培養皿。抽走了突顯的性格與行為、也消融了極端的熱情或衝突;每個人說著各自的語言,做著各自的工作,彼此保持著安全的禮貌範圍,在無雲的藍天下過著不知道是真的和平或偽平和的生活。
很舒服,很宜居,但很不真實。
我想,我大概有一點想念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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