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在閉館之後逛展廳。將暗未暗的天,將歇未歇的人,回歸沈靜的展廳等待著被清潔,回復微冷的展品等待著下一日再披著暖熱的黃燈上場。空無一人的二樓,只剩下我和這些老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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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廳空景@Yingge Ceramics Museum |
有時在白天看不出所以然的展品,想不出好導覽故事的新展件,我會在閉館以後去找他們對坐。端坐展櫃裡的他們,和好整以暇賴在黑色大理石上的我,就這麼盯著,盯著,盯著。多數結局都是以眼神渙散腦袋放空敗陣作收;但偶而,也有幾絲金亮亮的想法在這場靜默對戰中給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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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玻璃@Yingge Ceramics Museum |
如果遇到上新展的夜課時分,館內為了補足我們的知識而亮起的燈光,打在展品上就更讓人有感覺了。參與夜課的人數眾多,以主要導覽者為中心一圈兩圈三圈地散開;我永遠是最不乖的那個,常常是遠遠地一邊聽著別人的分享,一邊不安分的在各個展件旁走動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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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裕<籠鳥>,2012雙年展<陶藝觀象> |
這種夜課像是一種跟展品的串供。每每在連著幾場的走動中,我們交流彼此的觀點、發現創作者藏在作品裡的秘密、串聯出集眾人結晶的亮點,最後建立起個人與展件的默契。這種尋找,或挖掘,屢試不爽地總是我最享受的時光之一。
對於我幾年來這種東奔西跑的生活,很多朋友光聽就覺得累。然而比起曾經更遠端的離開,這種奔波一點也不算什麼。而且,如果沒有這樣異質內容的轉換,少了這種不同面向的調節,我或許也無法堅持地走到這裡。對我來說,這裡不是工作,是讓生活得以繼續的偷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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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牆@Yingge Ceramics Museu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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