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難強迫別人的人。這種性格投射在老師這個角色上,顯現為不追著學生討要作業,也不咬著學生回答操練問題的教學病灶。是的,以一般對語言老師的定義來解讀,這種不逼迫學生產出、不把學生逼到角落畫圈圈的教學性格,學生的學習效率普遍會是低落或流於鬆散的。儘管自己也曾經參與過某些高強度的密集項目,但在必須極大化操練數量、同時完美釣出學生回答,讓他們按照預設路線走的強迫引導過程裡,最痛苦的往往不是勉強配合的學生,而是捏著操練單、盯著獵物的我。
也所以,每次在課間看到老師們變身浩克單手捧著幾層樓高的學生作業進出教室,或影到一兩個問答編排精美、動畫切換精準的教學材料時,總會不禁地在心裡對自己的做法蹙眉擠眼起來。是不是該對學生嚴格一點?是不是該更緊迫盯人一點?是不是,要再收束一點課堂裡給予學生的空間?
像這樣的問題出現在腦袋裡的頻率說常也不常,不過每每想起總是很快又被拋棄。當初堅持只面對成人學生,就是看準了這群人具備的自我控制與可溝通性。因為相信學生足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我可以全心地把課堂裡的每一秒鐘都用在教學上;而如果有人無法達到,那也是他們作為成人的一種選擇。
嗯,雖然幾年下來的經驗證明了成人和小孩的分野其實沒有那麼明顯,但每期開課的第一天我仍然習慣先兵後禮,同時也作為一個自我行為的依據。對我來說,課堂是屬於學生的學習空間,老師只是提供材料、推動進度的協作者。真正讓內容活化的是學生;是這些人讓空間裡存在的話語變得有意義,而這些意義,在把學生變成電腦代管玩家的環境裡是看不見的。
單人布袋戲@台原偶戲館,2016 |
像這樣的問題出現在腦袋裡的頻率說常也不常,不過每每想起總是很快又被拋棄。當初堅持只面對成人學生,就是看準了這群人具備的自我控制與可溝通性。因為相信學生足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我可以全心地把課堂裡的每一秒鐘都用在教學上;而如果有人無法達到,那也是他們作為成人的一種選擇。
嗯,雖然幾年下來的經驗證明了成人和小孩的分野其實沒有那麼明顯,但每期開課的第一天我仍然習慣先兵後禮,同時也作為一個自我行為的依據。對我來說,課堂是屬於學生的學習空間,老師只是提供材料、推動進度的協作者。真正讓內容活化的是學生;是這些人讓空間裡存在的話語變得有意義,而這些意義,在把學生變成電腦代管玩家的環境裡是看不見的。
因此我不喜歡限制學生,也不習慣扮演唯一的主導者。在這個科技即將取代人腦、虛擬就要成為現實的時代裡,實體課堂的珍貴價值就在於人與人的直接互動。一群人真真實實地出現在同一個場域裡,運轉自己的腦袋、刺激彼此的神經,藉以產生語言與思想的交詰。就算過程中出現誤解或矛盾,也是真實交際情景中的一環。而這種親身投入的體驗,不正好就是最鮮明的學習記憶點嗎?
不過這意思不是說老師可以不必備課,而是在預設的大方向與預定達成的目標裡,盡可能地讓學生嘗試與發揮。就算學生有時會倒楣地掉到我故意挖的洞或不小心踩到而嗶嗶叫個不停的白線,但犯錯才會成長,迷過路才知道怎麼看地圖。而能力,也就是這麼長出來的;要記得,回到課堂以外的那個世界,犯錯就失去豁免權了。
作為左腦世界裡的老師,我還在學習與調適;學習從大堆頭的字海裡撈找出僅有的幾句重點,調適自己接受從這些重點裡延伸出去的可能真的是必要的文字。即便我完全明白腦袋沒有那麼容易換,即便我還是會不自覺地丟出「結果」、「所以」、「然後呢」這些右腦詞,但我理解鉅細靡遺的周全與仔細,也願意每天練習吐納增加耐心,作為扮演好這個角色該做的功課。
我不知道這種性格或風格會對學生產生什麼影響。畢竟這孤島太小,而這圈子更小;如果我能在有限的機緣裡幫助到幾個人,也就很足夠了。或者,就像是香蕉芭樂各有所好一樣,覺得好吃的就多吃點;不好吃,也就當做買一碗經驗吧!
作為左腦世界裡的老師,我還在學習與調適;學習從大堆頭的字海裡撈找出僅有的幾句重點,調適自己接受從這些重點裡延伸出去的可能真的是必要的文字。即便我完全明白腦袋沒有那麼容易換,即便我還是會不自覺地丟出「結果」、「所以」、「然後呢」這些右腦詞,但我理解鉅細靡遺的周全與仔細,也願意每天練習吐納增加耐心,作為扮演好這個角色該做的功課。
我不知道這種性格或風格會對學生產生什麼影響。畢竟這孤島太小,而這圈子更小;如果我能在有限的機緣裡幫助到幾個人,也就很足夠了。或者,就像是香蕉芭樂各有所好一樣,覺得好吃的就多吃點;不好吃,也就當做買一碗經驗吧!
余成忠<指尖下的夢>,2015新北陶藝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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